典型医案  二十四

乳泣（乳汁自出）

张XX，34岁，农民。

初诊：2019年4月。患者妊娠7个月，20多天前发现双侧乳头溢出乳汁，未太在意。近几天量较前增多，有时滴沥不止，色白，有时成淡黄色。质清稀，乳房柔软不胀。同时伴四肢无力，精神倦怠，面色无华，心悸头晕，有时感眼前发黑，食纳欠佳，便溏，怕冷手脚凉。舌谈，有齿痕。脉缓细弱。

既往史：五年前足月生育一女，当时出血较多，产后体质虚弱。一年前曾死胎一次，原因不明。

辅助检查：乳房外观正常，按压柔软，无压痛，无结块。稍挤压乳房即见乳白色乳汁流出，无异常气味。

甲状腺激素检查，血清促甲状腺激素5.9mIU/L。要求患者进一步检查，患者拒绝。

辩属：乳泣（脾肾气虚）。

治则：益气固摄，健脾补肾安胎。

当归15克、白芍20克、人参8克、白术20克、黄芪30克、陈皮10克、甘草6克、麦冬20克、五味子10克、芡实20克、续断20克、补骨脂15克、鹿角霜20克。

二诊：药后溢出乳汁无明显减少，头晕心悸好转，仍有纳差便溏。舌脉同前。

当归15克、白芍15克、人参8克、炒白术20克、黄

芪30克、陈皮10克、砂仁6克、炒山药20克、茯苓15克、麦冬20克、五味子10克、炒芡实20克、炒白扁豆20克、鹿角霜20克、补骨脂15克、甘草6克。

三诊：药后溢出乳汁明显减少，心悸气短基本消失，便溏较前好转，有时腰酸，偶有下坠，无腹痛。舌淡苔薄，脉细弱。

党参25克、白术20克、茯苓20克、甘草6克、山药20克、芡实20克、桑寄生20克、续断20克、杜仲15克、鹿角霜20克、补骨脂10克、菟丝子20克、炒谷芽10克 。

四诊：药后溢乳消失，大便基本正常，腰酸下坠明显好转。怕冷，手脚凉好转，食纳尚可。舌淡红，苔薄，脉细。

党参25克、炒白术20克、山药20克、陈皮12克、砂仁5克、芡实20克、桑寄生20克、续断20克、菟丝子20克、阿胶9克、白芍20克、苏梗12克、鹿角霜20克。后加减服用一月多诸症消失。

按：乳泣是指妊娠期中乳汁自行流出，相当于现代医学的溢乳症。本病最早记载见于宋代陈自明的《妇人大全良方》。云“亦有未产前乳汁自出者，谓之乳泣，生子多不育。经书未曾论及。”明代武之望的《济阴纲目》云：“未产前，乳汁自出者，谓之乳泣。”明代程钟龄提出“用八珍汤频频服用”。先贤们不仅指出了预后，也提出了治疗方法。本病临床比较少见，病因比较复杂，治疗时间较长。现代医学认

为乳汁的溢出与卵巢功能，垂体前叶分泌的生乳素和肾上腺皮质及甲状腺素有关。该患者曾有一次死胎病史，素体脾胃虚，乳房属胃，胃气虚弱，不能固摄乳汁。脾胃受损，化生乏源，气血生化不足，又可损伤肾气，使肾精不充，精血亏虚，不足以养胎。

另外患者查甲状腺激素水平，促甲状腺激素明显升高，考虑可能和甲状腺机能减退有关。原发性甲状腺机能减退时，甲状腺激素的合成减少，反馈性地使促甲状腺激素和促甲状腺激素释放激素增多。促甲状腺分泌的同时可以使泌乳素分泌增高，有可能加重溢乳。

故治疗上采用中西结合共同治疗。首先用归芍六君子汤和生脉饮加减益气补血，健脾和胃，养血敛阴。重用黄芪补气固摄；加芡实健脾固肾收涩；续断补益肝肾，调理冲任，固本安胎；补骨脂补肾助阳，温脾收涩止泻，增强免疫力，扩张冠状动脉，增强心脏收缩；鹿角霜调补冲任，收敛固摄。好转后又用参苓白术散和寿胎丸加减，健脾益气，补肾安胎。同时加苏梗行气宽中，止痛安胎；炒谷芽健脾理气消食，和中开胃。全程健脾补肾，固摄安胎。同时口服优甲乐补充甲状腺激素。诸药共使症状尽快缓解，胎儿正常发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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